周其星：疫情中的语文课（三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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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其星，2012年度《中国教育报》“推动读书十大人物”，2016“全人教育奖”提名奖，“百班千人”读写项目总导师。

第三课   灾难

“很多年后，回忆起2020年的那个春天，全国人民都在家里蹲，室外空空荡荡，进出都要戴口罩。这一切，要从一只小小的蝙蝠说起……”

有人模仿《百年孤独》一书的开头，从未来回忆现在，描述今年我们正在经历的这场灾难。

说到灾难，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，并没有多少记忆。我们只是在一些影视作品里，经历了一番天翻地覆惊心动魄。但在现实中，我们大多都很幸运，生活一个和平的年代，物质充沛，生活便利，家庭和睦，衣食无忧，如果说有什么烦忧，大多是工作和学习带来的压力，知识与技术革新太快而我们紧跟不上的烦恼……这些，跟正在发生的这场灾难相比，真的不算什么。有个词叫“人命关天”，关系到人的生命，这就极其重大，没有人敢等闲视之。更何况，这场灾难，已经伤害到了每一个人，到现在为止，全国已经确诊了68592例，导致了1666人死亡……

让我们静默片刻，为这些逝去的人们哀悼。

我想到一首诗，是十七世纪英国玄学派诗人约翰·多恩写的《没有人是一座孤岛》：

没有人是一座孤岛

可以自全

每个人都是大陆的一片

整体的一部分

如果海水冲掉一块

欧洲就减小

如同一个海岬失掉一角

如同你的朋友或你自己的领地失掉一块

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的损失

因为我是人类的一员

因此

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

它就为你敲响

我们不要做一个自私的人，凡事只替自己考虑，我们都是人类大家庭中的一员，没有人是可以单独自全的，这世上发生的一切，都和我们息息相关。所以，别人的死亡，也是我们的损失，我们都是手掌上的一根指头，每个人都是我们的神经末梢。

这场灾难，就是一面照妖镜，我们看到了越来越多的逆行者，勇敢地奔赴前线，顽强地与病毒作战；尽职尽责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，本分地工作，为抗疫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。

然而，我们也能发现很多人毫无良知，有的隐瞒病情四处走动变成超级传播者；有的贩卖伪劣口罩赚取黑心钱财；有的不戴口罩冲撞关卡无知无畏；有的知情不报急于发表论文、有的满口谎言却让别人闭嘴、有的制造谣言只为吸引眼球……要学会辨别很难，灾难之中，如果渠道不畅通，很容易消息满天飞，因为大难临头，人心惶惶，保持克制和冷静，就像战胜病毒一样艰难。

我们都没有经验，这是认知上的缺陷。仅有的灾难记忆，可能是2003年的非典，引发全国恐慌，但也没有这次这样，波及全国乃至是世界各地，封城封路封村封户的极端措施和战时状态都出来了。还有就是其后2008年的512汶川大地震，也造成了大量的伤亡……

更早之前，就是我的父亲母亲那一代人的经历，他们亲历了“三年自然灾害”，全国上下饿死了三千万人，我的奶奶就是在那个时候饿死的。十年文革，人与人之间的批斗倾轧，导致了大量的非正常死亡……如今听来触目惊心，不可思议，但在灾难时期，那就是无法逃避的现实，每一个人的力量都微不足道，大家被迫卷入其中，或自保，或受难，还有的，是在作恶。

这就是我们常说的“天灾人祸”，天灾很可怕，人祸更残忍。

武汉的作家方方曾经说过：“时代中的一粒灰，落在个人那里，可能就是一座山。而我们偏偏处在一个尘土飞扬的时代之中。”灾难降临，就是一座山重重落下，每个人都是渺小的，都有着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。

灾难之中，更凸显人道的力量，也更呼唤人性的美好。那些为我们吹哨鸣笛挡子弹守平安的英雄，我们不会忘却；那些陪伴着你关心着你的亲友，我们要懂感恩。

然而，灾难就是灾难，它无情地夺走了我们太多的珍贵，它一直在虎视眈眈地威胁着我们。所以，我们无法去歌颂去赞美，不要去高唱春天的来临，我们要像受伤的小兽一样，舔着身体上的伤口，那是灾难留下的印记，那是关于恐慌、谨慎、敬畏、勇气、宽容和慈悲的记忆。

此刻的成都武汉，雪花纷飞；我所在的深圳，也将迎来连续多日的降温。这真是一段寒冷的日子，需要我们咬咬牙熬过去。我祈祷并深信：灾难定会越过，终将历劫重生。

选自“星星新诗社”推送的“一起读诗”▲

来源：星星问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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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 | 寒冰

制作 | 孙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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